11/29/2006
11/26/2006
純粹記錄--奇萊
自虐跟自殘是不一樣滴。
前半段的漫漫長坡從前騎過,也就沒必要再重複殘害自己。偶把單車推進車裡,開車到上回的折返點,讓單車落地計程表歸零。
素滴,我曉得我是在爬山,只是沒想到這段坡比前半段的坡更長更陡,沒完沒了的彷彿要一路通天去。
山上氣候多變,才一下子就被埋在雲堆裡了。
遇到瀑布總是令人心曠神怡。看來是個野餐的好位置。
給自己補兩個飯糰兩瓶養樂多半顆橘子一根煙。
過U型山洞粉可怖,雖是大白天的也總會有一大段是滴光不漏的漆黑。車把上配置的強光燈瞬間被龐大的黑暗吞噬。撲面而來的不確定狠狠壓過瞳孔調適的功能。一個人在渺無人煙的深山裡獨騎,莫名的恐懼悄悄蔓延。
又過了個隧道後,遠遠的看到斜倚在山壁的兩部單車。往前踩去,終於看到兩位大哥掛在路邊喘氣。我沒有停下來,只點個頭交換兩句話,心裡忽然就踏實多了。遇到的是人,真好。
終於,終於看到標示奇萊的起點。距離我今天設下的目的地應該不遠了。然而,時間也所剩不多了。
上山時就提醒過自己,不管是騎到哪,四點鐘一定要折返,否則山裡天黑的速度絕對快過單車。所以,就到這裡囉。
11/24/2006
摔
貪近,想著只要穿越眼前的淺淺小溪就可以直線距離到達彼岸,何必按秋葵ㄚ姨遙指的幾轉幾彎過小橋繞大圈。打定主意就扛起車,越過堤坊小心翼翼地往陡坡走下去跨溪。鬆軟的土坡撐不住一隻羊+一台單車的重量,沒走兩步土就崩了。偶連人帶車往下ㄘㄨ,隨即卡在土石野草堆裡。除了一點皮肉傷外,就右側肋骨與金屬車架撞在一起的部位隱隱小疼。回家洗個熱水澡餵飽自己睡過一覺後就把這事忘光光。
奇怪偶身體怎麼覺得怪怪滴?隔天晚上偶坐在火車上搞不清楚身上的不適哪裡來,完全沒想到跟摔車有關。那微微的不適,卻是有點熟悉。我放下手中的小說,開始專心對付那個「感覺」。怪,是痛嗎?好像又不是。麻?也不對。酸?是有一點接近,但不全然對。那...究竟是蝦米咧?此時列車小姐推便當車經過,熊熊打斷這呼之欲出的謎底。嗯,餵食的時間到了......
夜裏熄燈躺在床上,繼續未完成的辨識工作。這裡動一動縮一縮那裡壓一壓,忽然靈光一閃。嘿!這不就是小時候痛快滴打完架後隔天出現的症狀:劇烈撞擊後的關節隱隱發痠,肌肉過度緊繃後的疲困倦怠,瘀青由紫轉紅時疼中帶甘的爽...... 這下子一發不可收拾,我竟開始細細咀嚼回味起身體記憶中的這種不適感。
小時候最匹配滴對手是大我一歲半的哥哥。兩個人大事小事拳頭相向一點不手軟。其實我很懷念那種幾乎是拿命拼卻又非致對方於死地的打法。雖然打架的次數多到數不清,但印象中不曾動過「武器」,除非兩人說好都用xx來打。更棒的是,跟偶哥打,沒有蝦米男女有別大的要讓小的之類的假文明偽倫理,純粹就是比拳頭比技巧比蝦米郎能挨的住。不像偶唸高中時,在男女絕不混打的狗屎原則下害偶武功全廢。
在一切皆以髮型制服來分類的狀況下,沒有商量的餘地偶被分到女生國,也從此註定要收山。雖然對手驍勇善戰孔武有力剽悍的不得了,可是偶這隻從沒跟「女生」幹過架的小T,就 是 廢 了。不是沒試過幾回,但也不知道蝦米在作梗,就是沒辦法火力全開。帥臉都差點要被劃花了,還是只能避重就輕。嗚......... 想當然,也混不了多久。
這些年來,每當有蝦米不順心到想撞牆時,偶心裡明白最有效的減壓方式其實是大大滴幹他一場架。奈何,苦無對手。只因為 大 家 都 長 大 了。這又讓偶記起某年在某城被七個小鬼圍堵搶劫時,偶不知死活卯起來回扣的反應,其實根本是潛伏多年無法忘懷的某種本能瞬間被召喚出來罷了。
說起來,我還真應該要感激偶哥。除了陪偶一路打架練體魄之外,還在鄰居小孩抵制女生打棒球時,臉不紅氣不喘滴帶著偶同那群野孩子保証:他是男生,他可以跟偶們一起打球。well,大家住厝邊,哪裡會不曉得理論上明明是兄妹的兩人,怎麼每次要打球就變兄弟。在那樣的年紀,沒有人會在乎性別平等蝦米碗糕的鼕鼕,有得玩最要緊囉。
11/17/2006
最後一堂課之後
移工攝影班第二期的學員就要結業了,忽然有點感傷,不捨。好似才剛暖身,怎麼就到了尾聲?
坦白說,我在這一期所花的心力遠不如上一期,但是感覺卻更深刻,與學員的距離也更靠近了些。開疆闢土的第一期課程走來顛簸。國外或許不乏類似的勞教課程或營隊,但是針對國內的移工生態與環境,我們並沒有能夠學習參考的對象。從課程籌劃,教材編輯,上課形式、內容,作業設計,討論重點、方向等等,移工攝影班苦力小隊邊走邊學。一面修正一面創新,逐漸才累積出某種程度的熟悉感。不敢說駕輕就熟,但在整體運作的方向感上確實比剛開班時要明朗多了。這些一步一痕,一一反映在學員參與的過程;在上課討論的內容、作品的深度、學員彼此間,以及學員和苦力間的互動與對話裡。
我想,是應該在年底前做個回顧,從最後一堂課往前回溯,慢慢整理出一些想法,並留下紀錄。
11/12/2006 外拍,西門町。
11/11/2006
11/09/2006
ㄚPia與妹妹(3)--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我先回到家,躡手躡腳上樓去躲在樓梯間觀察他們
妹妹:Pia哥,倫家心煩
Pia:噓,別吵,我好像聽到了ㄛ
妹妹:到底回來了沒啦
Pia:我好像有聽到,可是沒聞到,所以不確定ㄟ
妹妹:你有沒有認真在聞ㄚ,哪有犬這樣滴?
Pia:有啦有啦,我有認真在聞ㄚ
妹妹:媽媽~~~~開門ㄛ
Pia: 妹妹你醬子不好啦,沒規矩
妹妹:我中分頭,裝乖,醬子犬媽媽就會放偶進屋裡
Pia:偶本來就很帥,不用裝
妹妹:Pia哥~~~人家想進屋裡啦,媽媽到底什麼時候回來ㄚ
Pia:偶知道偶知道,偶也想進去ㄚ
妹妹:喵嗚~~~~~~給倫家進屋裡啦......
妹妹:Pia哥你的便便有點臭ㄟ
Pia:唔,是嗎?偶怎們沒聞到?
11/07/2006
親愛的,請相信我的不直率
就只是一瓶我擺在浴室裡的髮膠ㄚ
轉過來轉過來
牧羊犬:吼~~~
羊:嚇!!! 冤枉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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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關於直率與否,請參考這一篇:你,直率嗎?
11/03/2006
11/02/2006
純粹記錄【R】青蛙雨
或許是偶長得一副菜市仔相,要不就是過度使力的爬坡導致面孔扭曲的緣故,路邊一位拿著樹枝當手杖,步履艱辛滴往山下走的ㄚ伯把氣喘吁吁滴偶攔下來說:「肖連ㄟ,ㄅㄝˋㄍㄧㄚ˙(爬坡)勿當安捏踏啦,鏈條會斷去。」喔,我跳下車,準備恭聽老人言,順便喘口氣。ㄚ伯問偶哪裡來往哪裡去之後,就開始告訴偶,他剛剛才到山上清理引山泉下山的管子:「秋日落雨多,樹葉泥土把水管堵塞了,要清。」然後繼續說,他兒子在台北教書,在淡江,教那個蝦米…蝦米…阿伯搔搔頭,努力在想。ㄚ對,「教那個研究所啦。這星期五說要帶學生來玩,要住家裡。」ㄚ伯混濁失焦的雙眼瞬間綻放奇異的光芒。其實偶一停車就注意到ㄚ伯的雙眼,及他左右手各握著的粗樹枝。我不知道ㄚ伯到底看不看得見,因為他跟我說話時並沒有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