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記: 7月 2008

ㄚPia 與妹妹【六】what's up?

這是去年聖帕颱風過境後隔天所拍滴照片。

已經想不起來Pia跟Mei到底是在看蝦米。會記得是聖帕後，是因為後頭晾著的舊床單，只有在風颱夜會被拉出來放窗前對付淹水，並在隔天這樣晾乾．．．

那時，小孩們都還健健康康滴．．．

倒影

這照片，並沒有貼反喔↓↓↓

係滴，難得屋裡出現如此詩意滴倒影，當藍係一定要拍下來滴。

妹妹喵在水一方

偶係Pia，偶家今天好好玩歐

這．．．就是風颱夜貪睡滴結果↑↑↑

Pia：oh yeah~~
妹：oh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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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風颱，羊從西部的工地趕在火車停駛前滾回來，準備跟牧羊犬並肩防颱大作戰。

照例，把該抬離窗邊及地面的東西挪到安全的位置，會漏水的位置舖上舊床單大毛巾，爬上屋頂綁緊水塔，浴缸蓄滿水以防萬一停電斷水，蠟燭手電筒就位．．．

天黑，風雨越來越猛。把感冒發燒中滴牧羊犬趕上床去，偶坐在電視前，等著。根據經驗，只要醒著守住風雨最狂的那兩個鐘頭，應該就ok。只不過，在工地猛操了一星期後身心俱疲滴羊，根本頂不住一陣陣睡意，就，自暴自棄滴抱著枕頭沉沉睡去一覺到天亮．．．

樓上樓下一個樣。牧羊犬清樓上，偶負責樓下。
犬的手腳又快又含糊，清滴差不多時，就跑下樓來翹腳喝茶．．．

還穩穩坐在水中津津有味滴看起雜誌來？

到底是在看蝦米咧？

嘿！！是最近在電視上粉熱門滴那隻小踢！
吼～～～唉～～也好，看小踢怡情嘛！

散心

看完診，晴空萬里，偶帶著母子倆一起到西岸滴海邊走走。

小犬跟在牧羊犬身後，無精打采滴。但是真的，這已經是這些天來最好的狀態了。

癲癇發作時，Pia會忽然倒下去，四肢亂踢亂舞、瞳孔放大、口吐白沫、喘大氣、屎尿齊飛，還會無意識滴齜牙咧嘴亂亂咬。為了避免他咬到自己的舌頭，偶必須在第一時間塞個東西在他口裡讓他咬著，通常，是偶自己腳上的拖鞋。

大發作的高峰過程不長，一般不超過兩分鐘，但，那種超出意識控制所耗發出來的能量，非常巨大，很驚人。一日一夜，數數總共發作有十次之多。一次又一次，偶努力學習跟上他的節奏，試著不去對抗他的能量並保護他。從剛開始的慌張害怕，慢慢的變得熟練從容，又漸漸的感到力不從心，到深深的陷入無助。曾經一度偶忍不住淚，滴滴點點的落在Pia柔軟的毛皮，慢慢暈開，像深咖啡色的豹紋。

發作過後的二～三十分鐘內，Pia是處在粉錯亂的狀態下－－強迫性滴繞著圈圈不停滴走，搖頭晃腦滴鑽到桌腳與牆角間的縫隙卡住自己，把頭伸到垂掛著的電線繞轉纏住頸子，對著鏡子定定的看個十來分鐘．．．直到氣力耗盡倒下為止。

據說，這時的Pia是處在無意識狀態下滴。

沙拉王說，Pia只是去了趟外太空旅行。嗯，就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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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挺美。不過，照片拍不出來的，是空氣中瀰漫的一股濃濃的化學藥劑味．．．

低頭一看，美麗的沙灘上，隨處可見裝過或裝著不知名化學成分的塑膠罐．．．

遠遠滴偶zoom in沙丘後的母子倆，留下這個溫馨滴畫面．．．

被曬昏頭滴牧羊犬，聞到空氣中滴藥水味，拒絕再往前走，順手就從包包裡抽出不久前在醫院候診室隨手取得的寵物醫藥用品廣告型錄，開始逐字逐行唸給小犬聽。要知道這一個唸一個聽（不管是唸蝦米），可一向是牧羊犬與小孩們寶貴滴親子時間ㄚ～～

小犬求醫

常聽倫在講，小孩生病總是挑週末或是深夜不看診時段。吼～～還真滴咧！

一向健康滴小犬ㄚPia忽藍間病了．．．而且，是來勢洶洶滴．．．癲癇！更糟ㄉ是，不但是週末，還挑上醫師休診度假去的那幾天．．．。心急滴家長只能先就近求急診，祈求Pia能順利熬過去。醫師對癲癇沒把握，給了應急處方後，建議偶棉帶Pia到大城裡去找專科。

不敢閤眼，陪著熬過了一日一夜每兩個鐘頭的間歇發作。迎著晨曦偶們一家四口沿著太平洋岸北上進城趕星期一早上的看診時段。是滴，因為不知道這趟離家會是幾天，就把妹妹喵也帶在身邊．．．

清水斷崖的日出粉美。轉山看海拼命趕路的同時，偶不安滴在腦子裡勾畫著大醫院的場景：高階滴科技、冰冷的儀器、繁複滴檢驗．．．想著想著，偶猶豫了，跟牧羊犬商量著是否有其他的選擇。

猶豫歸猶豫，四個鐘頭過後．．．．．．

妹妹：喵嗚～～放偶出來，倫家暈車想吐．．．
Pia：汪嗚～～這是哪裡？你是誰？偶是誰？

白衣葛格：乖～～哪裡不舒服ㄚ？
Pia：偶．．．偶．．．倫家想不起來．．．

（口連滴Pia，短時間內熊熊大發作了粉多回，根本已經沒辦法走動，意識顯然也不太清楚，連喚他都沒蝦米反應了．．．）

牧羊犬：hush~ hush~~ Pia乖乖～～媽媽唱兒歌給你聽．．．
Pia：ㄠ嗚～你綿．．．幹麻扯倫家滴狗腿？

牧羊犬對著Pia唱著自創滴怪兒歌．．．兩位正在幫小犬抽血滴小醫師們拼命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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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醫院是有排場滴！先是實習小醫師來問診作紀錄，後是住院小醫師來抽血量體重照Ｘ光再問一次診。然後才是等阿等，等主治醫師的接見。

終於終於，進到擁擠的診療室。人來人往中，主治滴神經內科醫師對著電腦螢幕上滴X光影像開始數著Pia的脊椎：側面第Ｘ節，有點混濁，老化現象．．．正面第Ｘ節與Ｙ節之間，有磨損，但並沒有壓迫到Ｚ．．．。接著，助手遞給大醫師一張密密麻麻印著字母簡寫與小數點滴粉紅單子。醫師粉盡責滴逐項解說，牧羊犬眉頭深鎖。

結論是，粉紅單上的數據一切正常，醫師要家長考慮是否做更進一步滴MRI（腦部磁振造影），也清楚告知，就算做了也還是會有太多的不可測不可知。偶們再一次猶豫了．．．。此時，醫師已經在大辦公桌後面開好處方簽，交給偶們去領一星期份滴藥。

抱著Pia走出診療室，牧羊犬眉頭鎖滴更緊，簡直想咬倫：Ｘ的咧，要背書老娘可是不會輸人滴！
羊：你知道最神奇滴係蝦米嗎？醫師從頭到尾都在看螢幕跟粉紅單，都沒有看Pia喔！

係滴，這是本國最專業、設備最完善的動物醫療機構，偶看到的是將生命化約成公式或數字的所謂科學。上車後，偶們決定帶Pia去找一位「看得到」Pia的醫師，於是，上路去找寫《動物生死書》滴杜白。

穿梭在城裡的車陣中，憑著二十年前去過的印象，找到了小診所，把Pia抱給杜白醫師摸摸瞧瞧，也把驗血報告、處方簽、及偶們做家長的疑慮一併交給他。半個鐘頭後，一家大小安心滴離開診所。